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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,于清谈社的起点(2)

众人,于清谈社的起点(2)

2

4月25日,星期三。阴沉的天气让人完全提不起精神。

上午的物理基础和英语课基本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。紧接着就是让人头疼脑胀的数学课,数学老师一副“这么简单都不会”的样子让人很想上去给他一拳。之后便是相对简单的生物基础,在书上勾勾画画之后就结束了一上午的课程。

由于没有带便当去学校的习惯,所以我在小卖部随便买了点面包之类的东西,凑活了一下。

下午一点二十开始分别是古典课和日本史,所以对我来说相对友好一些。不过我对这些科目兴致寥寥,仅仅是听了课而已,自然也是没有认认真真去学习课上讲的知识点。

——阴天,预示着今天要有坏事发生。我总是这么认为的,并不是说我相信“神秘学”,而是有一种特殊的感觉。和下雨预示着邪恶组织的成员会登场一样(注:《名侦探柯南》著名的下雨梗,登场下雨的必定是黑衣组织的成员),我认为阴天也会预示着有不好的事情发生。

果然。

下课的时候。

班里爆发了一场冲突。

虽然这场冲突和我没有任何联系,不过和我认识的某个人有关系,该不如说那个人便是当事人之一。

我之前也介绍过,安海修是班里的中心人物,但是我从来没有说过他是班里唯一的一名中心人物。除了安海,一年级C班里还有另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物。

——龙川慎也。

从各种角度来说都是一个很强气的角色。(注:取自日语词汇「強気」,意味着此人刚强强硬了不起)

十分要强,横行霸道,大男子主义......种种属性叠在一起生成了像龙川这样的一个特别的现充。和属于“气氛组”(注:在人群之中维持某种融洽气氛的现充成员)的安海不同,龙川从种种方面来看都追求着对身边人的“绝对控制”。在龙川的交际圈里,所有人的对他马首是瞻,只要向着龙川就绝对不会错是那里整体的风气。

至于龙川本人......龙川的体育成绩非常优秀,但是对书本上东西的掌握有所欠缺。在这方面,他本人似乎也有在好好努力,不过成效较小。

最重要的是,班里的人都认为龙川和安海有着某种对立的关系,虽然安海一次又一次的澄清这点。

但是果然在大多数人的眼里,一山不容二虎。

即便是在我的眼里也是这样——龙川从始至终都在和安海较着劲。

话归正题。

这场冲突的起因,大概是安海收到了来自龙川的邀约。

“喂,安海,一起去附近的游戏厅玩儿吧。”

看似抛出橄榄枝的行为,实际上暗藏杀机——众所周知,安海并不擅长游戏,而一起玩街机,则是龙川打击安海的一种特别的方式。利用自己的长处战胜安海的短处。所以,表面看上去是一个邀约,实际上则是一封给安海修的挑战书。(注:语出《给工藤新一的挑战书》)

“龙川君,今天我还有值日呢。”

“没关系,随便扫扫就行了吧?”龙川收拾好书包,随随便便地坐到桌子上,“我等着。”

“之后还有社团活动。”

“社团活动那种东西,翘掉也是没问题的吧?”能在龙川犀利又恐怖的眼神下保持镇定的,也只有同样深谙人事的安海了吧。我看到安海埋着头整理好自己的书包,然后回答道,“今天是入社的第一天,我不能翘掉。”

“什么啊,什么社团那么重要?话说安海你不是足球部的么?怎么就是第一天?”

“足球部?我早就退出了。”

安海语出惊人,班级内一片哗然。恐怕所有人的心中都有着同样的一个疑问,“明明安海君的足球水平那么出色,而且本人也非常喜欢足球,为什么会突然退出呢?”即便是龙川,脸上也难掩惊讶的神色。

所有人都有着同样的疑问。

而所有人中,只有我和安海有着问题的答案。

——想到这里,我突然觉得我在这个班里也是有一定的存在感的。

“......什么时候?”龙川的脸色难看起来。

刚才提到了,龙川的体育很好,但是他的特长领域在田径运动,能和安海竞争的时间也只有体育课和社团的训练时间,在社团训练时间,足球部会和田径部共同使用操场——在此时以跑步分出胜负是支撑龙川每天坚持参加社团训练的原因。

也许安海并没有特别大的争胜欲望,不过龙川的气势让他必须做出相应的回应。

否则天平就会倾斜。

安海一旦退出足球部,就连社团训练时间的较量也没了。

龙川自然不会满意。

“昨天。”安海毫不隐瞒地回答。

“难怪今天没见到你。”龙川面露不悦地说道。

“所以,很抱歉啊龙川。”安海再一次委婉地拒绝了龙川的邀请,尽管龙川的脸色已经超级难看了。

好了,免费看了这么久的戏曲节目,我也该退场了。这里跟我没多大关系,让他们两个现充自相残杀去吧。

我背起书包从班级的后门走了出去,本来应该没有人留意到我的,但是我还是感觉“某人”的视线在我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。

“所以你是拒绝我的邀请咯?”龙川的语气变得异常的生硬。

这场名为“气氛”的战争一触即发。

很遗憾不能在现场观战。

一边思考着,一边走向了社团大楼。

XXX

打开门。

看见了她。

犹如一尊完美的雕塑一般坐在桌边,手持钢笔写着什么。

我该说些什么吗?还是说径直走到那边的座位上坐下来?

从安海嘴里得知她的秘密以后,我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。我对“某件事物”的敬畏最终战胜了情感,我决定就那样坐到我昨天的位置上,什么都不说,我和她,不应该扯上什么关系,我不应该把这种情况视为“两人独处”,而是想成两个彼此分离的个体各做各的事情。

嗯,这么想的话,就没有问题了。

我找到了一个可以支撑我行动的理由。

所以——

“下午好。”冷冰冰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,把我刚才所做的一切论证击了个粉碎。

是的,我没有想到她会率先搭话。

我认为,她并不希望我的存在,所以也什么都不会对我说。

这让我也不得不做出回答。

“下、下午好。”我干巴巴地答了一句,关上社团房间的门,快走几步坐到了我昨天的位置上。

从我进来到现在,她没有看过我一眼,兴许她的笔记本要比我这个人重要的多。

好歹我也是社员啊,不要这么忽视我吧?

嘛,算了,读书读书。不要在这里妄自菲薄了。

“今天没有活动。”依旧是冷冷的语气,就像是想把我冻僵一般。

“嗯。”我点了点头。

也就是说,今天依旧是坐在这里消耗时间啊,算了,对于消磨时间这一项工作我还是很拿手的。从书包里抽出文库本,侧着身体阅读起来。

今天和昨天的情况有所不一样,起码我能把眼前的文字读进脑海里了。我对她的抗拒,也没有昨天下午那么强烈了。

我的适应力还是蛮强的嘛。今后也要继续努力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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